“如果你小心翼翼,
快乐就是易碎的玻璃杯,
如果你博大宽怀
快乐就是铺天盖地的鹅绒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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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沫摇晃着手中的酒杯, 他已经喝多了。
其实摇晃的是他的脑袋。
他作了上面的诗, 他自以为是诗。因为他向来毫无文采。可是这一次他觉得他真的讲出了真谛。
快乐,就是那样的。
你越在意, 就会越是失去它。
这个世界, 修建任何房屋都需要很久, 拆毁的时候用一颗炸弹一秒钟就可以完成。所以美好的事是多么难长立不倒。
纠结于美好, 就永远不会快乐。
“这个道理我早就懂!”林沫把酒杯摔在桌上,他对着坐在他酒桌对面的人高声喊叫, “我早就懂了。有人愿意做拐棍我就靠, 没有拐棍我会比小强还强!”
这是在中国上海。他可以全天候地说中国话。
“小强, 你不知道是什么意思?全中国都知道。小强就是老张,老张就是小强。你不知道老张是谁?老张就是蟑螂,蟑螂就是老张!你肯定不是中国人,连这都不知道?是混在中国人中的间谍吧!日本间谍?”
对面的人笑了, 夺过林沫的酒杯:“别再喝了,醉了酒的美人还是美人吗?”
林沫却站起身来去抢酒杯, 身体失重, 跌在那人身上。
“我就是小强。”林沫抬起脸来对那人说。
“我把小强抱回家行吗?”
“不行。除非你跟我结婚。我才跟你回家。”林沫打了一个酒嗝, 夺过杯子继续喝酒。
“结婚?我听错了吗?你是说结婚?呵,你搞错没有啊。民政部门会承认吗?你把性别改成女吧, 我跟你结。”
“不结婚, 就别想碰我一个指头。谁也不行。”
“那你的人生需求怎么办?哈, 你天天自己解决吗!”
“没错!”林沫一饮而进,又把酒杯摔在桌上。
好烦!他现在烦别人跟你提起这个话题,谁提他就觉得谁烦。可是天天晚上都有人跟他谈论这个。
对哦,为什么要谈别的呢?这是酒吧啊。上海最大的GAY-BOY酒吧。
如果开心,两个人一起向上走上两层楼梯,就可以开房嘿咻了。这里是寻求安慰的人们的天堂啊。
林沫却从不去楼上,他只是在二楼的酒吧喝酒。每晚都有人和他搭讪,陪他喝酒,最后却都恼怒地离开。恼在总也达不到目的,没有情投意合之后的顺水推舟。
“一个想结婚的疯子。”他得到了新的绰号。
……
一楼俱乐部厅的经理来到林沫的酒桌前,热情地坐在林沫身边。“小美,重操旧业怎么样?你都在这儿喝了两星期酒了。打听你的来客又多了。”
“你是在夸我魅力不减当年?”
“比当年厉害,却还这么漂亮。”
“行!要我跳舞还是陪酒。”
“两样都要呢。”
“那你得保证我不失身。”林沫摇晃着扒在桌上。
“难道你还是雏儿吗?想怎么着不都是你自己的事?我又不会逼你出来卖。”
“不管是不是雏儿。我从今儿起,就要做个雏儿的样子!以后我改名叫雏儿了,你们都叫我雏儿!”林沫借酒扮疯,经理哈哈大笑着抱住他。林沫却是一把将他推开,“别把你的臭嘴贴在我的脸上!否则我不给你跳。”
反正现在也不能去做新的工作。在上海也举目无友,孤独难耐,跳舞,没有什么不好。
谁说站在舞台上,就一定是下贱!我只是喜欢行不行。
……
早上醒来。
幸好还是在上海那间普通的住宅里。而没有迷迷糊糊地去了哪个男人的陌生房间。
当然此时让人能安然醒来的住所也不是林沫的房子。而是……
林沫趿了簿底的托鞋,揉着头发走出卧室。前往浴室的途中听到什么声音,他悄悄地贴在墙边来听。有人在房间另一头的阳台上讲电话。声音不大,也很难听清楚说的是什么。
林沫断断续续地听到一些内容。
“你们还要信任他吗?!他显然……。在我看来他是下不了手!我们这么多年的努力算是什么!……怎么,他有更好的主意?我不相信他。我的看法就是,他最终还是忘记不了那个人是他老子!我们要把他干掉,嗯,一定要这么做,他始终是谭笑天的儿子!我过两天返回英国就去做这件事。我来负责……”
后面的话听的很不清楚,却能听到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凶狠。林沫悄悄地溜进浴室。
沐浴出来。林沫到卧室换好衣服来到客厅之中。迈万达正在电脑前查阅东西。
林沫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,转过身对着迈万达的方向说:“我想去找个新工作。打算就留在上海了。”
“你可以去工作。没有你什么事了。你是自由的。”迈万达的心情显然不好。
“你还要去英国吗?”
迈万达抬起头瞥了他一眼。
林沫不慌不忙地解释:“我只是问问。有什么问题吗?看你的样子总像是许多事情没有做完似的。”
“和你没什么关系了。你若是想留在上海。这个房子你可以住。”
“你以后不打算留在上海吗?”
“我不会回国定居。回来的话也会去迈城。”提到迈城,迈万达深深叹气。
“有什么事吗?”林沫关心的问。
……
临近中午时分,迈万达关上手提电脑,收拾了他的东西离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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