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首饰瞧着不常用,应是她们谁出来时从首饰匣子里随手抓的。
言欢摇头,有气无力,“你救我一命,这些就当是答谢了。”
“这……这如何使得?”
言欢仍是摇头,大娘只得将珠钗包好,塞回褥子底下,想着等风头过了,拿出去变卖,给这姑娘补补身子也是好的。
大娘见她神色哀恸落寞,又问,“我瞧你个女子实在可怜,你家可还有什么人?需不需要我送信叫他们来接你?你应是大户人家的夫人,在我这住着委屈了。”
良久的沉默。
大娘见她垂眸惨淡的样子,自觉说错了话,懊恼的拍了下嘴,“姑娘你先歇着,我去外头熬药,你醒了可好,不然之前每每给你喂药喂不进去,可急死我了!”
她走至门边,又缓缓转回来,言语劝慰,“唉,能活下来就是命大,姑娘既然活下来了,可得保重好身体啊,什么都没有自个儿的命重要啊。”
见言欢又落泪,大娘欲言又止,想想还是算了,搁谁身上,谁不得难受的要死要活,就是好好过日子,也得先痛苦一段时间。
木门吱呀一声关上,屋内只剩言欢一人。
倒是难得,以前她的殿内从来不缺人伺候,总有人陪着,要么嬴政,要么贴身伺候的婢女们。
现在空空荡荡,安静的好像连她也不存在。
人在极度悲伤绝望的时候会想些什么呢?
总说哀莫大于心死,心死时,大约就是言欢现在这样,哭不出来,喊不出来,提不起精神力气,睡也毫无困意,像具行尸走肉,躺在床上呆呆愣愣的看着身上的被单。
那些曾朝夕相处的人,全部都离开了。
就连那个藏在她身体里,日日闹的讨嫌孩子,也没了。
上天总是喜欢在你一切顺意的时候,给予你一些措手不及的变故,仿若当头棒喝,提醒你别沉溺在美好之中,这世间的残酷总是存在。
她撑起身子,努力回忆当天的事。
她疼的晕过去后,断线的记忆中还依稀记得,她们没能从窗户那逃出去,外头似乎来了好些人,之后她又在床上小产,痛得死去活来,外头有兵刃相接的声音,再之后便彻底没了印象。
赵太后的后援应是那时到了,揽春他们虽然武功高强,到底敌不过对方人多,从殿内护着她出来,又送她到岸边,跳湖逃生,想都不敢想得是多艰难。
他们和那个孩子一样,又是何其无辜。
死了便是连全尸都没有,一把火将凌心岛烧了个干干净净。
她设想过很多回,万万没想到赵太后竟然用的是这样鱼死网破的方法,可杀了所有人有用么?事情是谁做的一目了然。
自欺欺人的手段,也不知是赵太后高估了自己这个生母在嬴政心里的地位,还是低估了她和孩子在嬴政心里的地位。
归根结底是她的错,她从没想过权力与欲望的吸引这么大,大到能用那么多条人命,甚至赵太后自己的性命来铺路。
她无法面对自己,又如何面对嬴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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