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快去快去!再去看看!”蔡琰不住的催促:“快去呀!”
竹子幽怨的皱了皱眉,但还是应道:“知道啦知道啦,这就去!”
竹子踮着脚尖,一路小跑着来到前院,往门口那边指望。
只见此前还等候在那的王洪已不在了,就连大门都关上了。
王洪便是那老者,卢植的家仆。
于是竹子大着胆子假装从客堂前面的廊下经过,经过时匆匆往客堂里瞥了一眼,果然看到了那有些熟悉的身影。
可不正是刘家郎君刘安嘛!
虽然此时的刘安较之一年前有了很大的变化,高了许多,也壮实了很多。
小麦色的皮肤,刀削似的坚毅脸庞,虽不似之前白净俊俏,少了那时的书生柔弱气,却多了从军中磨砺出的杀伐锋锐气,显得英武逼人。
匆匆一瞥,却在竹子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,在脑海中久久回荡。
直到远离客堂,来到通往后院的小门时,竹子才回过神来,心脏禁不住的砰砰直跳,小脸也涨得通红。
倚在门边的墙上,竹子缓了好一会儿,才去后院找自家小娘汇报。
心底不由暗叹,怪不得小娘念念不忘,刘郎君当真生的好相貌,之前怎么就没发现呢。
只是竹子并不知晓,此时的蔡琰还和之前的她一样,并未见过此时的刘安。
她与刘安,并不在外貌之合。
她与刘安通信一年多,从一次次的书信中她亲眼看着当初字迹潦草、学识有限的少年,经过自己的努力,到如今字迹规整,字里行间熟练的引经据典。
刘安所寄书信中写的那些趣事、战事、民事,也成为轻易不能出门的少女枯燥生活中重要的调节剂。
而她的日常,除了学习,便是为刘安写书。
她为刘安写了一年又半载的书,每次纸笔,所思、所念不外乎便是那只有一面之缘的少年。
正因为只见过一面,相处过程也很是愉快,才更显得弥足珍贵,以至于蔡琰心中早已在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时候,期盼了不知多少次的再次相见。
如今这份期待终于能够兑现,她心中自是雀跃万分。
“小娘,来了!奴婢看到刘郎君了!”竹子回到后院,一进屋,就迫不及待的喊道。
“当真?”蔡琰激动的站起身。
“当真!”
蔡琰得到确认,径直就往屋外走,幸得竹子拉住:“小娘,你去作何?”
“我……”被竹子拉住,蔡琰才回过神来,父亲和卢公在会客,自己一个未出阁的女子,过去确实于礼不合。
被竹子这么一提醒,蔡琰总算冷静下来,坐回梳妆台前,皱起眉头冥思苦想用什么办法才能合理的见到刘安。
半晌后,蔡琰对竹子道:“竹子,你把王伯请到凉亭,就说我有事找他。”
竹子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蔡琰,不知道自家知书达理的同时,又奇怪的兼具着古灵精怪属性的小娘又想到了什么鬼主意。
但谁让她是小娘,自己是婢子呢,能怎么办?只能照办!
客堂中,卢植、蔡邕、刘安三人分宾主落座。
刘安从铁卫手中接过酒坛,对卢植道:“安知卢尚书好酒,这坛据说产自梁国的金浆究竟真假,还请卢尚书品鉴。”
金浆最初的产地便是梁国,传言梁国王宴饮时经常以金浆招待客人。
“竟是梁国金浆,那老夫可要好好尝尝。”卢植笑着应道。
刘安将酒交给卢植的仆从,也就是那名老者王洪。
王洪将酒倒入酒樽中,再以酒勺分别给三人斟酒。
卢植在王洪倒酒、斟酒时,酒浆从一个容器倒入另一个容器的过程,就在仔细的观察酒浆的颜色。
此时举杯对刘安道:“浆液金黄,闻之甘醇清香,必是梁国金浆!”
刘安赞道:“卢尚书果然是酒中行家,这未尝先知的本事无人可及!”
“不敢不敢。”卢植谦虚摆手,又坐直身子对刘安举杯正色道:“此一杯,卢某敬刘郎君,谢郎君救卢某于危难!”
说完卢植拂袖仰头,先干为敬。
刘安也连忙举杯共饮,饮毕,刘安又道:“些许小事,不足挂齿。即便没有在下,陛下过些日子也会释放卢尚书,当不得卢尚书谢。”
刘安说的是实话。
历史上,黄巾平定后,平叛最大功臣皇甫嵩为卢植求情,刘宏便释放了卢植并官复原职。
不过刘安觉得,当时若不是卢植被左丰诬陷入狱,这平黄巾的最大功臣,倒也未必是皇甫嵩。
卢植早在黄巾之前,就多次成功平叛。
黄巾之乱后,也被刘宏任命为叛贼最为集中的冀州战区,且一到冀州便连战连胜,一路逼得张角退守广宗。
反观皇甫嵩与朱儁,南下平叛最初是失利的,被迫退守长社。
且黄巾之乱中,张宝、张梁、韩忠、赵弘等均非当世名将,何以见得二人皇甫嵩朱儁二人军事能力多强呢?
而张角在皇甫嵩北上之前,便已病死,并未与其交战。
当然,刘安不喜皇甫嵩最重要的原因,是他俘杀十余万黄巾,为彰显功绩、炫耀武功,将十万人的尸骨筑成京观。
至于其军事能力究竟是否强于卢植,反倒是其次,不过不喜他而妄加猜测的。
卢植并未在这个话题上多做讨论,反正这个情他已记在心中,至于刘安如何想,就不是他能管的了的了。
他再次举杯,邀请蔡邕、刘安共饮。
刘安两杯酒下毒,嘴里甜丝丝的。
这甘蔗酒还怪好喝的,甘甜可口,微醺,醇厚,不愧是花了大价钱买来的酒。
刘安将耳杯放下,从铁卫手中接过装了礼品的木箱,捧到蔡邕面前。
“蔡先生赠书之恩,安无以为报,些许薄礼,还望先生笑纳。”
自从蔡琰接了给刘安写书的活,蔡邕的生活都得到了很大的改善。
毕竟刘安不缺钱,为表达感谢,自然不可能仅仅支付笔墨费及传信费,写书那么费时间的事,劳力费总是也要付的吧?
蔡邕也知道刘安给的那些钱不可能只有笔墨和传信费,但送钱来的是刘安的仆从章迁。
章迁只听刘安的话,蔡邕不接下那些钱,章迁便不离开,蔡邕无奈也只能受之。
此时刘安又送礼,蔡邕当然不可能要。
只是推辞再三,刘安始终坚持。
这期间,竹子在门口悄悄朝王洪招手,王洪见暂时不需要斟酒,也怕竹子有急事,便出去了下,这会儿已经回来了。
他来到蔡邕跟前,附耳说了几句什么。
蔡邕闻言,脸上露出惊讶之色,一时竟忘了推辞刘安,刘安也就顺理成章的将箱子放在了蔡邕一旁。退到了自己座席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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