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了图书馆，
逗了蔡卿几句，纪拙就又再翻出了图书馆里其他些关于角谷猜想的论文看着，
同时拿着纸笔，不时在纸上进行着些演算。
屈教授之前的论文已经证明了，光按照屈教授的思路，这条证明道路是走不通的。
必须引入一些新的东西，新的切入角度，新的研究方向，甚至是新的数学方法，
可能才能最终完证这个在一定数值区间内，角谷猜想正确与否的命题。
纪拙准备再看看仔细看看其他研究者的论文，找找灵感。
最先将屈教授当初那批论文中开头几个公式抄录在了草稿纸上，这是当初屈教授的切入角度，
同时，再看着其他些人的论文，纪拙思考着，有些想法了，也暂时记录下来，
等看完几篇论文，又再回过头来，拿着自己草稿纸，针对之前的一些想法进行验证和演算。
带着稿纸上，纪拙演算的内容越来越多，一页页草稿纸渐被密密麻麻的些公式和数字填满。
“呼……”
又照着自己的想法，再纸上演算了阵。
将笔下这页纸填满了演算的公式，纪拙才发现带来的草稿纸都用完了，
抬起了头，纪拙长吐了口气，眼底还带着思索，
这算是他第一次真正对这个问题发起尝试，
他竭尽脑汁和自己掌握的数学知识，尝试了自己暂时冒出来的一些想法，
但都没什么进展。
只能说不愧是角谷猜想，即便是在限定条件下的个弱猜想，都不是他这个数学才二级的人，一时半会能有什么进展的。
“……草稿纸不够了吗，给……”
就在这时候，旁边，一双手递过来一沓草稿纸，同样白嫩的手拿着同样洁白的A4纸。
正思索着还有哪方面可能能得到突破和进展的纪拙，看着眼前多出来的一沓纸，都不禁愣了下，
抬起头去看，的确是蔡卿递过来的。
“我看你演算稿纸好像不够了，我这儿还有点。”
蔡卿对着纪拙抿嘴一笑，压低着声音说道。
“谢谢。”
对着蔡卿，纪拙也不禁再露出些笑容。
再接过蔡卿递过来的稿纸，接着先前一些想法接着演算着。
似乎有刚才蔡卿那点话语，纪拙心底因为对研究百般没有进展的烦躁和憋闷感都减少了许多。
旁边，蔡卿则是看着纪拙再在低头演算，撑着下巴，看着纪拙认真地模样。
……
拿着稿纸，纪拙又是不停演算，
脑海中，这么久以来积累的知识，不断尝试碰撞着。
没有些想法，纪拙都记录下来，再尝试性的做出些演算。
但即便竭力不断思考着，纪拙却也始终没有冒出来那种，只是一想就能感觉到路对了的想法。
他缺乏一些灵感，大多数时候的演算都只是一种无谓的尝试。
不过纪拙也不着急，知道凭现在的数学等级不太可能轻易找到答案。
已经有足够的心理准备。
而灵感其实也只是持续积累的爆发，
大多数人的研究都是一个试错的过程，不断重复着一些错误。
脑海中，
思维极力运转着，不同的公式在脑海中不时冒出来，
手上拿着的笔，不时演算，记录下来些公式。
纪拙就像是个视觉障碍的人走在条胡同里，往前走一步，撞到了墙，就再退回来，然后往左边偏一点，再往前，又撞到了墙，然后又退回来，
或者往前走了好一段，结果又发现走进了死路里，又只能回到最开始的地方重新来过。
不过，除了尝试，更多的时候是寻找一个切入点，找一个前人，其他研究者都没想到的，或是忽略了的一个方向，
而这，需要纪拙竭力地调动脑海中自己有的知识，去不停地思考。
时间，就在纪拙脑海中各种想法的尝试碰撞中，和纪拙演算的笔下流逝，
图书馆门前，因为太阳西斜遮出的阴凉处愈加往前。
等纪拙再将蔡卿递过来的草稿纸给用完了，
再抬起头，
才发现，图书馆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亮了几盏灯，而图书馆外，天已经黑了。
“还要草稿纸吗，我刚才又去拿了点。”
蔡卿看见纪拙抬起头，晃了晃手里拿着的一沓A4纸，出声问道，
纪拙摇了摇头，再抬起手，揉了揉太阳穴，
虽然这么久来，一颗颗学习丸的残留作用提升了不少他的思维能力，
不过像今天下午这样竭力的思考，用脑，还是让他头稍有些涨。
“嗯？”
就在这时候，纪拙感觉到自己另一边太阳穴一凉，
抬起头去看，却看到蔡卿在伸手给他轻揉着额头，
迎着纪拙的目光，脸颊略微有些泛红，没说话，但也没停下动作，
纪拙望了望蔡卿，也有些怂的再转回了目光，
女生大胆起来，男生就该怂了。
低下些头，纪拙忍不住脑海里再想着一下午关于角谷猜想阶段性证明中，一位问题的思考，
这条证明的方向到底在哪儿呢。
就该有这么条证明的道路，但偏偏找不到他。
或许思考演算了一下午，脑子里止不住地浮现出各种公式，纪拙止不住想着，
但依旧一筹莫展，甚至心底再有些憋闷感，
不过这些憋闷，再被头上那轻揉给抚去了些。
“……我们去吃晚饭了吧。”
再回过神，发现蔡卿还给他轻揉着两边的太阳穴，
或许是手抬久了，蔡卿稍有些微喘。
纪拙对着蔡卿说了声，蔡卿点了点头，才放下了手。
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，
已经到晚饭的时间。
纪拙起身，蔡卿也跟着，两人往着图书馆外并肩走去。
……
“……还有一两周就要初试了，怎么样，纪大学霸有把握吗，考上中科大读研？”
并肩往食堂走着，两人都沉默了阵，还是蔡卿再转过了些目光，抬着头对纪拙笑着问道，
“别到时候我考上了，你没考上啊。”
蔡卿有些俏皮地说道，
或许是下午想数学问题想久了，这会儿一安静下来点，脑子里就止不住冒数学公式的纪拙听到蔡卿的话，回过神来，
“还行吧，过线应该没问题。”
纪拙笑了笑，出声说道。
“也是，纪学霸你这么厉害，考个研还不是信手拈来。”
蔡卿先是笑着说着，说完，又再有些沉默。
这话听着，纪拙不知道怎么回答，只能笑了笑。
两人都没再说话，往着院系食堂走着，有些安静。
而一安静下来，纪拙又有些止不住地去想着一些数学研究的问题。
“……不过你放心吧，我虽然没纪大佬你那么厉害，但过个考研线还是没问题的。不然怎么对得起纪大佬您的栽培指教。”
都到食堂门口了，蔡卿才笑着又说了一句。
“嗯？”
放心什么？
回过神来的纪拙先是又愣了下，紧跟着明白过来，
脸上露出些笑容来，
“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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